身后雷云忽闪,鹤唳龙鸣,穿云破雾间、竟有万条腾龙、从天而降,破界而来。又有众仙上神,持术坐骑法器,纷至沓来。
那万龙盘踞之所,果真有霞光万丈,破云而入,魑魅魍魉,不无四下遁逃。
“父君!”鲛女御龙而下,大喜过望。
清珩置若罔闻,以手御令,唤起天地雷火,那万丈狱雷,从九洲四方,由远至近,目不暇接的鞭挞眼前匍匐着数以计万的魑魅,有毁天灭地之势。
万千鬼神见此天地雷火,才焕然顿悟,笃定眼前,清瘦儒衣的少年,乃是御令这三界九万年之主。
那人术法历尽天劫之险、竟比旧时,更为精进,弹指挥间,千年天阶尽毁。万千魂灵离了那阴殿束缚、四下逃窜,风驰电掣间,计已千万妖灵、千年筹措、毁之一旦。
此间鬼城,早已夷为平地。清珩收了四散的怨灵,将其装入法器里,收至云纺广袖中暂存,待到日后渡化。
避世离俗,悲观厌世了千年,这是他第一次,大兴令法。顿时百转千回之感、只怔怔地看着、收起腰间的凌天剑,暗自神伤。
脚底虚空,原是熬星幻化的龙身,将他飞驼而上。
转身间,眼前那浩瀚无垠的九天,浩如烟海的仙神,皆在男人面前,俯首称臣道
“恭迎帝主位归九天。”
其声如雷霆万钧,竟震得他,恍然隔世。
久违了,他的帝位。
若有所思间,才想起,他的妻子,在何处?只是眼前,仙神比肩迭迹,一时间,竟也看不见她的影迹。
她再一次,与他们的往后余生擦肩而过。
是悲是喜,道不清的苦涩在唇边溢开。
此生、他本欲抛弃重责旧名,在劫后重生的日子里,为自己,也为了她,肆意妄为一次,悠然南山,采菊东离,尽数将自己的全部给她,不负相思。
只是方才,他又亲手,将自己束缚在万丈枷锁里,求而不得,情难自止。古说安贫知命,又何苦,无端生出爱恨纠葛,致此生灵涂炭,累及无辜。
“父君!你终究是回来了!”
玟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心生欢喜。
清珩如慈父般轻柔她的发顶,缓了面色,环视眼前词钝意虚的众臣,暗了暗眸子,敛了笑意。这积弊千年的天政、是该整顿了。
“回殿。”一声令下,众神间果真避让出一条可通九天的云梯飞阶,其势浩荡之处,比旧时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夏染隐在暗处,见那人一步步登云扶梯而上。九天鸣钟击缶、星河避让,浮云腾挪,以迎帝归。不知是喜是慰,一遍遍拭去泪水,这亦或是他们之间、最好的终局。
天地公允、待她不薄,有此境遇,与他轰烈一场,又有何憾。此去经年,爱别离苦,亦不再烦忧…
她一直站在那里、待到暮去朝来,天地久梦初醒之时。一夜之间,大邺皇城被夷去一半、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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