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莎抬头看了一眼白秀姑。
白秀姑也没说话,只低头坐在那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余莎走到她跟前,蹲下来,将脑袋放在白秀姑的膝盖之上,软软的喊了一句:“奶奶……”
白秀姑伸手摸了摸余莎的头发:“好孩子,奶奶要走了,不要难过,以后还是会遇见的,你要记住奶奶的话,什么事情,都不要急躁,看好自己的心,等一等没关系……”
余莎的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。
忽然,外头传来嘈杂声。
白秀姑拍了余莎的肩膀:‘去,上楼吧,奶奶临走之前,再做点事……’
话还没说完。
院子的大门猛然就被撞开了。
哐当一声巨响,灰尘四起。
余莎从白秀姑的膝盖上爬了起来,眯着眼睛去看。
是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。
站在门外,嘿嘿笑着。
通体血红,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。
身上是大大小小的脓包。
男人想要进到院子里来,可是,还没抬脚,人就被蔷薇给捆住了。
扑腾着摔在了地上。
张着嘴巴,啊啊呜呜的大声喊着。
有个女人,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,边跑边喊:‘阿财,你不要再跑了,好歹把衣服穿上吧……’
是石慧兰。
余莎认出来了,白秀姑也认出来了。
叹了一口气,从凳子上站了起来,朝着大门走了过去,不知道为什么,余莎总感觉,白秀姑的身影多了些许沧桑。
背好像也驼了。
走起路来,颤颤巍巍的。
余莎更难过了。急急爬起来,小跑着扶住了白秀姑。
白秀姑板着脸看她:‘跟着我做什么?赶紧去楼上,这里的事情,不用你插手……’
余莎摇头:‘奶奶,不要赶我走,我想陪着你……’
白秀姑无奈摇头,摸了摸余莎的脸蛋:‘好孩子,分别总是会有的,你不要难过,奶奶也不是一去不复返了,而是时间到了,该走了……是人总是要走的……’
余莎嗓子难受的厉害,眼睛酸涩,今天她好像哭了很多次了。
可是那眼泪好像跟不要钱一样,说来就来,她也是很无奈了。
白秀姑见她如此,只紧紧的拉了她的手:‘不想走也行,再陪奶奶一会吧……’
白秀姑拉着余莎到了门边。
待看清阿财的样貌时。
余莎还是心惊了。
这个男人,本是个莽汉,体型肥硕,五大三粗的。
可是,现下看过去,瘦削的厉害,若不是满身的脓包,怕是要皮包骨头了。这么一会的功夫,石慧兰也跑到了跟前。
手里拿着衣服,不好意思的冲白秀姑笑笑:‘姑婆呀,见笑了,我这就带走他……’
“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的?”白秀姑没有接石慧兰的话,而是缓缓蹲下来,看了一眼阿财,才张嘴问石慧兰。
石慧兰眉头紧皱:‘嗯……也没多长时间,就是今天,本来我在屋子里收拾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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