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体面,又怯怯地收回目光。
何欢是个自来熟的人,又很热心,从兜里掏出一包纸给陆以瑾,让他擦一擦脸,又很自然地问他话:“谁干的啊?这么膈应人。”
“一个同学,”陆以瑾道了句谢,接过何欢递过来的纸巾,又看了林时予一眼,小声说,“他刚才跑了。”
“油擦不太干净,你赶紧回寝室换衣服。”何欢说。
“我不住校。”
何欢疑惑道:“你家住哪?”
陆以瑾有问必答:“翠湖山庄。”
“还挺远的,离学校有半个小时的车程,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。”何欢见他把那包纸都用光了,再给了他一包,问他,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陆以瑾睫毛上也沾到了油渍,随着他眨眼一颤一颤的,他扯了个笑,乖巧地说:“学长,你们先走吧,我待会儿去向班主任请晚自习的假。”
食堂门口的花架上,风铃花的茎蔓蜿延屈曲地绕着棚架攀沿,垂下的枝条上,已经出现了不少花蕾。
藤蔓生得很茂盛,行走之间,茎干上细小的绒毛蹭到了林时予的手,瘙痒间带着轻微的刺痛。
林时予拨开枝条,对旁边的何欢说:“你先回教室。”
餐桌上一片狼藉,他们走了之后,陆以瑾狼狈地坐在那里,一直没动过,眼睛盯着桌沿边一片将落未落的莴笋。
桌子突然被敲了一下。
陆以瑾抬头,眼尾泛着红,眼睛湿漉漉的,喊他:“哥哥。”
看样子委屈得不行。
林时予应了一声,问:“刚才怎么不和我说话?”
陆以瑾吸了吸鼻子,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:“你一直都没有理我。”
林时予跟他说:“走吧,去我那换件衣服。”
第5章整个人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意
林时予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,猫咪攀上茶几,轻车熟路地跃进他怀里,敞着肚皮让他摸。
它的伤已经彻底好了,在林时予的精心喂养下还长了不少肉。
傍晚的太阳光并不强烈,斜斜地从阳台上洒进来,在地板上留下一块块错落的光斑。
浴室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,林时予低下头,把手陷在猫咪柔软的毛发里,很轻地挠了挠。
他的眼神变得柔和,低声说了句:“小可怜。”
客厅的装修是极简风,颜色以灰白为主,几何线条的家具看起来硬朗又冷峻,墙角边靠着一面很大的落地镜,干净得像没人住的样板房。
一人一猫,是这里唯一鲜活的颜色。
热气向上升腾,漫在浴室里,让人潮热难耐。陆以瑾推开玻璃门,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脏衣篓。他想了想,又把衣服捡起来,裹成一团放到角落里。
身上没擦干,天气又凉,热水澡带来的热意很快被蒸发。他懒散地站着,环视了一圈又空又大的浴室,眼神落在林时予的洗漱用品上。
漱口杯和牙刷都是一色的灰,整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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