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送走顾清,江瑾言至始至终没提陆成蹊帮忙的事,虽然不是骨血里的兄弟,但她深谙,此时此刻的顾清是一点听不进去意见,说不定还因为堵气拒绝陆成蹊请过来的律师,将局势演变得更糟。
听白徐宇分析,顾崇江这次起码是十年的牢狱,可江瑾言打心眼里觉得这不是陆成蹊的真心。
这个一向外冷内热死鸭子嘴硬惯了的人,要的只是一个结果,而这个结果或许在陆成蹊见顾崇江的那天已经得到了。
日子慢悠悠推移,距离闻之初邀约她已经过去足足一周。
当时她模糊了字眼没立即给出答复,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倒台的必然,江瑾言犯不着把自己凑上去当陪葬。
她想着再打几周太极,能拖延尽量拖延。
计划是这么计划着,没有一丝漏洞,可她忽略了一个致命的不定因素——
陆成蹊。
她原以为揭露闻之初的事是陆成蹊吩咐,她提枪上马去杀人。
可这个男人考虑得太细致,为了不让她卷入无畏的纷争,一个风和日丽半点看不出起伏的下午,堂堂季腾大董事就这么被猝不及防地下马了。
即使当时江瑾言在场,她也惊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,更别提其他旁观者。
季腾公司有个定性习惯,三个月开次大会,出席会议的除了总部几个大董事,还有核心位置的部门高管。
江瑾言自然需要从分公司过去。
偌大的礼堂,下面坐了一排股东,形形色色业界大亨。
这么重要的时刻,任谁也想不到五分钟后自己面前这块液晶显示仪投出来的东西,不是季腾的当月业绩,而是闻之初再详细不过的私账。
如一片惊雷炸响在头顶区域,翻滚的数据下,是心惊肉跳的死寂。随后,会议厅刮起轩然大波。
江瑾言回过神后注意去找闻之初的身影。
男人坐在第一排首位,正对着显示器中央,再讽刺不过的位置。
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,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清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,是无边际的,绝望的慌乱。
江瑾言看见他身体剧烈地抖动两下,随后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,眼里一片猩红,“谁干的!!给我滚出来!给我滚出来!”
其余两旁的董事有没回神的,有心知肚明半点一片镇定的,自然也有面露痛心跟嫉恨的。
但又有什么重要,属于闻之初的时代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,本以为推翻他前路艰险遥遥无期。
可事情一旦发生,江瑾言突然发现,那些臆想中高不可攀的东西,有时得到起来竟然跟去看了场电影喝了杯咖啡一样平淡跟寻常。
会议厅早乱成一锅粥,不知道是谁叫了警员,很快来了几个人把闻之初拷上带走。
江瑾言在人最多的时候从偏门离开,出乎意料的,她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轻松愉快,反而生出点莫名的怅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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