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发了短信问他,对方竟正好因为需要调整状态而休了一段时间的短假。
而季灿灿再次见到他的时候,他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苍老了许多,先前灰白的发都已变为银白,只是精神气还是与以往一样的足。依旧是那个在她作为替补出席的那场音乐会结束之后,在后台突然叫住她的人,那个在她职业生涯上给予了莫大帮助的老师。
他一见到季灿灿,便又恢复了那个话痨的老样子,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场音乐会开始说起,一直唠到了季灿灿近些年在欧洲举办的那一场场演奏会上的表现。
而当提起她最近在D城音乐节上的那场的演奏时,安德森夸着夸着,就不知怎的突然开始怂恿她当场再次演奏一遍,好给她挑挑里面有什么毛病。
他家厅里就有架琴,而对于季灿灿而言,给安德森演奏的机会本身就是求之不得,又哪里会拒绝他。
“我这次跟柏林爱乐的录音也有录这首,您要能看看效果那就更好了。”
演奏的还是那首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。
安德森听毕,把那份她演奏前递给自己的谱子又摊在钢琴顶板上,就着谱子一点一点给她讲解自己的意见。只是等翻到最后一页,才发现下面还压着本别的谱子。曲子虽然还是同一首,却既不是钢琴谱也不是总谱,而是小提琴与钢琴的合奏谱。
季灿灿见他盯着翻到最后一页的谱子若有所思,便探头去看了一眼,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。
“啊我怎么把这份谱子也一起带过来了……是之前排练的谱子。”
安德森听得有点疑惑:“怎么会有机会用到这个?”
季灿灿很诚实地回答:“之前乐团出了点事换了人,所以排练时间不太够,我有个拉小提琴的朋友就帮忙改了份谱子,然后陪我练了一段时间。”
安德森顿了顿,然后猜测般地问道:“是魏鸣吗?”
这次轮到季灿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您为什么会知道?”
安德森看她这反应,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,笑着回答:“这么点时间就能做到这种事的小提琴手,在我的认知范围里就没几个,何况我也知道上次跟你合作的是哪个乐团。”
季灿灿于是反复咀嚼了一下他这句话里的情绪,接着问道:“您认识他吗?”
听见她这句询问的时候,安德森的双眸中一瞬间盈满了一种近乎怀念般的情感,就像明明身在此时此地,却又突然回到了过去的某一段时光里一样。
“他之前在柏林爱乐也待过半年时间,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……优秀的小提琴手。”
只是他话语里带着的那丝遗憾,却又如此赤裸而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,甚至说得上是有些唏嘘了。
而事实上,季灿灿并没有听魏鸣说过他的这段经历,也没有在这次与柏林爱乐的录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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